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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書治要?論語治要》第27集

劉余莉 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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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書治要?論語治要》第27集
2013-12-22

尊敬的諸位同學,諸位朋友,大家好!


我們今天繼續來學習《論語治要·顏淵》。請看這一句:“仲弓問仁。子曰:‘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在邦無怨,在家無怨’”?!爸俟瓎柸省?,仲弓,也是德行科的大賢,為什么《顏淵篇》最初先列顏子、仲弓“問仁”呢?因為這個“仁”很不好講,古往今來,很多人學了很多年,但是仍然說錯。比如說韓愈就曾經說“博愛之謂仁”,這個“愛”是七情,而“仁”不是七情?!爸俟瓎柸省?,孔子答了六句話,一共三件事??鬃哟稹俺鲩T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”,這是一件事;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是另一件事;“在邦無怨,在家無怨”又是另外一件事。

首先我們看“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”,這里孔子也是拿古代的成語來回答仲弓的問題。在《左傳》僖公三十三年,晉臼季說“臣聞之,出門如賓,承事如祭,仁之則也”。古人編這個言語,就是給大眾說的,誰來學就說給誰,上自天子下至乞丐,都要學習。這句話的大意是說:出門與人相見,猶如接見大賓;使用民力,猶如承奉大祭。什么是大賓、大祭呢?在皇侃的注疏中引注說:“大賓,君臣嘉會也;大祭,國祭也”?!按筚e”就是朝會或者會同,“大祭”就是祭太廟、祭天,這兩件事情很多,格外嚴肅,所以賓、祭都說“大”?!耙姶筚e”必須敬,“承大祭”必須誠,誠與敬,即可為仁。這是對在位的領導者而言的。

因為在孔子那時候,君不君臣不臣,所以先說在上位的人,上行而下效,象堯、舜“率天下以仁”,百姓從之為仁;“桀紂率天下以暴”,人民也從之為暴。所以如果在上位者懂得“大賓大祭”,那么百姓出門做客就知道有禮貌,在自己家屋里懂得祭祀。見大賓、承大祭是國君的事,所以這里說“如”。我們必須學這一個道理:就是我們走出自己家的大門,或者是你去見客或者會客,就如會大賓,必須恭恭敬敬、規規矩矩。出外做客必須講禮貌。像我們平時在家的時候穿得很隨便,甚至穿得很破爛,但是我們講課的時候要穿得很正式、很正規,這是為恭敬聽眾。雖然提襟見肘,也要有規矩?!笆姑瘛笔钦f,在上者出來做事,一切恭恭敬敬、毫不茍且。像我們現在很多人,當了一個小科長,架子就很大。祭祀時必須有恭敬之心,這就是告訴我們:領導者用人、使民,要做到一切恭敬。當然不是領導者的人,也要學習這一句話,只要做事,就像祭祀一樣,盡心盡力地去干,即使錢少也必須盡力,不要責怪他人,但責自己。外國人他們不懂得這一個道理,所謂“小人喻于利,君子喻于義”,因為他們沒有聽聞君子的大道。
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。在《管子·小問篇》引語說:“非其所欲,勿施于人,仁也”。這個“施”當“加”字講,就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,覺得這個事對自己沒有好處,就不要把這一件事加于他人的身上。這也就是我們《弟子規》上經常所說的“將加人,先問己。己不欲,即速已”。這一句話看似簡單,也很容易理解,但如果我們時時處處按照這句話來衡量自己的行為,我們就知道這件事是該做還是不該做了,應該怎樣去做?

在《孔子家語》中,也提出君子有“三恕”?!犊鬃蛹艺Z》就是前幾天習近平總書記到曲阜考察的時候拿起的兩本書之一,一本書是《論語》、另一本書就是《孔子家語》。在《孔子家語》上這樣說道:“君子有三恕:有君不能事,有臣而求其使,非恕也;有親弗能孝,有子而求其報,非恕也;有兄弗能敬,有弟而求其順,非恕也”。告訴我們君子有三恕,哪三恕呢?如果有領導、有君主不能夠侍奉,不能夠竭忠盡智,那么有屬下、有臣子,而求他能為自己使用、能夠竭心盡力地侍奉自己,這就不是恕道了;有父母親不能夠孝敬,有兒女,求他們能夠有知恩報恩之心而報答自己的父母養育之恩,這也不是恕道了;有兄長不能恭敬,而有弟弟,希望他能順從自己,這也就不是恕道了。

像我們現在很多人對于自己的兒女關心得無微不至,有求必應,但是對父母卻不能盡心盡力,結果兒女被養成小公主小皇帝,沒有孝親感恩的心,做家長的卻不能夠反求自己,反而責怪這個孩子沒有良好的道德。這個孩子為什么沒有道德呢?實際上都是沒有良好的“教育”。這個教育并不是我們現在所說的高等學校這種知識和技能的培訓,而是“做人”的教育。所以在《禮記·學記》上說“教也者,長善而救其失者也”。

教育的目的就是使人善良不斷地增長,過失得以挽救;而這個“育”在《說文解字》上解釋為“養子使作善也”。僅僅把兒子養大,那個不叫“育”,他必須順著善良的方向去發展,知道孝敬父母、忠于祖國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,還知道友愛兄弟、團結同學,還有社會公德,這才叫“育”。現在的孩子,沒有看到父母長輩的身教,沒有從他們身上學會孝敬父母、知恩報恩,他們成為小公主、小皇帝也是自然而然的了?,F在很多家長崇洋媚外,孩子也是以到西方去求學、學習西方的生活方式為榮。仔細反省一下,都是做父母的“身教”所影響的。

所以在《孔子家語》上有一句話,也是孔老夫子說的:“棄老而取幼,家之不祥也”。把父母親、老年人都放棄不去照顧,而把所有的關愛放在了兒女的身上,這樣呢,結果就是:家庭不吉祥了、敗相已露。

所以在中國傳統社會,為什么老人倍受尊敬呢?因為中國人是以恩義、道義、情義作為處事的標準。老年人實際上是對社會國家貢獻最多的人,下一代之所以有一個幸福的生活,都得益于上一代的貢獻。人們知恩報恩,所以對老年人特別地尊重。但是現代為什么老年人越來越不受到重視了呢?還出現了很多打罵父母的現象呢?因為我們現在學習西方文化,把功利主義作為處事待人的標準,凡事是以利害的原則進行處理:這件事對我有利有好處,我就會對它全力以赴,這個人對我有利益有幫助,我就聽他的話,甚至極盡諂媚巴結;但是這個人由利變成害了,那對不起,我可能就做出忘恩負義的事。所以老年人,雖然對社會國家有所貢獻過,但是因為他們現在體力、智力都衰退了,在很多年輕人看來,都成為他們的包袱了,所以對老年人就不尊重了。這是因為我們做人做事的原則改變了。所以我們希望下一代怎么對待我們,希望我們的兒女能夠孝敬我們,我們就應該用心地去孝敬我們的父母,我們就應該怎么樣對待老年人,這個才是“恕”道。

舉這一條就可以類推一切。“能行恕道,即可為仁”。比如我們為人處事對著人,居高臨下、兩眼望青天,眼睛里還露出不屑和輕視。這雖然是小事,但是如果我們被人家這樣對待,就會心生不悅,我們從這里就知道,不能夠以這樣輕視傲慢的態度去對待別人。所以《曲禮》開篇就說“毋不敬”,就是告訴我們要:有恭敬心、一切恭敬。

“在邦無怨,在家無怨”。包咸的注解說“在邦為諸侯,在家為卿大夫”?!霸诎睢本褪鞘擞谥T侯之邦,在諸侯國里做官;“在家”是指士大夫家,也是如此,必須無怨。“在邦無怨,在家無怨”,就是無論在哪里做事都不使人抱怨。這一點也是很難做到的,如果沒有仁德便辦不到。即使我們在一個商店里做賣貨員,也要盡心盡力,能夠把顧客的需要給照顧好,才不至于顧客抱怨我們??傊?,要盡到自己的本分,才不會使人抱怨。像我對四川人的印象就很好,為什么呢?四川人即使給別人做小時工,也是要盡心盡力;即使要辭職了,在找別的小時工期間,他還是盡心盡力地幫你把這個工作做好,社會風俗就是如此,應該說這也是受到傳統文化的影響。

孔子所說的“出門如見大賓”,這兩句是引用古時候的成語;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這兩句也是引用古時候的成語;至于“在邦無怨”這兩句是否是古語,則不得而知。但是就前兩條而論,可見孔子說話還是以古訓為依據,更何況一般的普通學者,言論不能夠不謹慎。

“子張問明。子曰:‘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,不行焉,可謂明也已。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,不行焉,可謂遠也已。’”“子張問明”,這個“明”很不容易,“明”的反義就是迷惑顛倒,如何能明呢?孔老夫子回答說:“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,不行焉,可謂明也已矣 ”。

這個“愬”就是訴訟的“訴”字,“愬”和這個“訴”是同義字;而這個“譖”也是訴的意思,譖和愬都有讒言的意思,而區別就在浸潤和膚受上。譖就猶如浸潤,愬猶如膚受。那什么是浸潤、什么是膚受呢?我們看鄭康成的注解,他說:“譖人之言,如水之浸潤,漸以成之?!边@個注解的意思就是說,譖言如水,是漸漸滋潤,令人接受而不自知。想說某人壞話,不明說,就是“譖”。比如有人問你:某甲如何呀?而你不回答,但是有表情,這個表情就是譖。那什么是膚受呢?馬融的注解說,“‘膚受之愬’,皮膚外語,非其內實”。馬融注解的“膚受”,就是說愬者言語不實,沒有實際的根據。皇侃的注疏對這個“愬者”是這樣解釋:“愬者,相訴訟讒也。拙相訴者,亦易覺也。若巧相訴害者,亦日日積漸稍進,為如人皮膚之受塵垢,當時不覺,久久方睹不凈,故謂能訴害人者為膚受之訴也”。皇侃的注疏認為“膚受”就像皮膚受塵垢一樣,當時你沒有感覺,但是時間久了才發現皮膚受塵土多了,受得多了就會往心里走。一開始是用很輕微的辦法說人壞話,比如說有人問你某甲如何呀?你不直接說他到底怎么樣,只說他不甚可靠,也不說他的壞話,這個就是愬。久而久之就往聽者心里走了,說好人壞人都有這種情形。

所以我們必須多讀書、多辦事,經驗久了,遇事才不會疑惑,而是與別人不一樣,一接觸就明了。當別人來說“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”的時候,在我們這里就行不通了。作為領導者必須自己能做主,不能輕易聽信讒言,有一首《聽讒詩》把讒言的危害給我們說得很清楚。這首詩是這樣說的:“讒言慎莫聽,聽之禍殃結”。讓非常謹慎地不要聽取讒言,如果你聽了讒言就會與人無端的結下禍殃;“君聽臣當誅,父聽子當決”。

如果當君主的聽了讒言,即使是忠臣也會以莫須有的罪名被處死。就像趙構昏君,聽了秦檜的讒言,結果把精忠報國的岳飛給誅殺了。當然,凡事都有因果:秦檜害岳飛,他聯系當時的御史羅汝楫制造了這一個歷史的冤獄。這個羅汝楫怕得罪秦檜,所以就和他聯起手來陷害岳飛。沒有多久他的父母病重,他回去奔喪,結果他父母過世沒多久,他也死了。他的兒子羅愿,知道他的父親犯下大罪,他做官的時候非常地謹慎,也做得很不錯,做了多年之后,覺得自己為官很清正,這個罪過應該也還得差不多了,他才敢去岳飛的廟里去拜祭。結果剛剛在拜祭岳飛的時候就猝死在當場。這個在正史中都有記載。所以說凡事都有因果,不能夠無端的陷害別人,也不能夠幫助別人陷害別人、說別人的讒言。

“父聽子當決”,做父親的聽信了讒言,就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會受到誅殺、父子的關系都會決裂?!胺蚱蘼犞x,兄弟聽之別”。夫妻之間本來很恩愛,聽信了別人的讒言,結果對對方生起了懷疑之心,本來好好的夫妻也要離婚了;兄弟之間本來是手足關系,骨肉之情,但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也會分家,甚至吵上法庭?!芭笥崖犞?,骨肉聽之絕”。本來朋友兩個關系很好,但是聽到別人說朋友的壞話,下一次再看到朋友的時候就覺得他怪怪的,就心里有不好的想法;骨肉至親聽了讒言也會決裂?!疤锰冒顺哕|,莫聽三寸舌,舌上有龍泉,殺人不見血”。“龍泉”就是古代的寶劍,非常地鋒利,古人把讒言比作鋒利的寶劍,殺人都不見血。作為一個領導者,要知道“來說是非者,便是是非人”。當一個小領袖,耳根軟就不行;如果領導大的團體,耳根軟的人也不能信任,做領導要有主見。

“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,不行焉,可謂遠也已矣?!比绻腥艘挥鲎P愬就能覺知,使譖愬行不通,這個人就是明白的人,而且還有遠見。作為一個明智的君主,能夠分清忠奸、是非、善惡、美丑,這個是很重要的。在《群書治要·劉廙政論》上就說道:自古以來當君主的人,沒有不想得到忠賢之士而任用他們的。但是得到這些忠賢之士之后,卻又免不了去向眾人調查,問問這些忠賢之士究竟如何?但是忠于君主的人,哪里能夠事事都有利于他人呢?如果有一件事得罪了人,沒有給人帶來利益,那怎么能夠讓眾人都贊嘆他呢?在眾人中怎么能夠都得到好的名聲呢?做君主的如果自己不賢明,他就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是忠賢之士。即使得了忠賢之士,忠賢之士來到他的身邊輔佐他,他也會懷著一種猜疑之心向眾人去調查。結果這些人又不一定都是賢德的、不忌妒賢能的人,那么他們對這個忠賢的人就會有一些偏頗的言論。如果君主聽之任之,就可能對忠賢之人產生懷疑,從而不予重用。

所以在《體論》上有這樣一句話,“使賢者為之,與不肖者議之;使智者慮之,與愚者斷之;使修士履之,與邪人疑之,此又人主之所患也”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:任命了賢德的人去做事,卻又讓那些不孝之人、不賢德的人去議論他;讓有智慧的人來謀劃,卻又讓那些愚鈍的人來決斷;讓有修為的人去執行某一件事情,卻又讓邪曲不正的人去懷疑他,這也是君主經常犯的毛病??!

正是因為這些君主和當領導的人,對于賢德之人不能用而不疑,經常產生猜疑(慮)之心,結果使得賢才的才華不能得以施展。在《新序》上也說,賢明的人不被重用是有原因的。什么原因呢?他說:“不肖嫉賢,愚者妒智,是賢者之所以隔蔽也,所以千歲不合者也”。就是不賢德的人會嫉妒賢德的人,愚鈍的人會嫉妒有智慧的人,所以賢明的人就會被阻隔、而不能夠被君主所重用,所以君主千載也難以碰到一個德才兼備的人。有的是不肯用賢德之士,有的是用了賢德之士但是不能夠持久,有的是用得很久但是不能夠善始善終,還有的是不孝的兒子把父親的賢明忠誠給廢棄了,這樣所導致的災禍和敗亡難以一一地記錄。但是要點在于什么呢?要點就在于君主自己不夠明智,分不清什么是賢德之人、什么是不賢德之人?所以就會一味地聽從大家的評論,群臣認為一個人好,他就認為一個人好;群臣對一個人有誹謗,他就認為他不行。

所以最后,他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“故譖愬不行,斯為明矣”。如果讒言和毀謗都不能夠通行,君主自己能夠判斷什么樣的人是忠臣,什么樣的人是奸臣,這,才叫明智。這段論述也是告訴我們,賢者之所以不被使用,或者用著用著就被廢棄了,不能善始善終,終歸還是因為君主自己不賢明,分不清是非、善惡、美丑,所以聽取了那些邪曲不正的言辭,結果使得讒言誹謗盛行,使賢德之人被棄不用。

在《桓子新論》上也為我們闡述了求得了賢能之臣之后,在發揮他們的作用中,還存在著三大難題和兩種不能夠始終信任賢臣的情況。這三個難題是這樣的:在世間做事的人,中等平庸的人才比較多,而有很高才能的人比較少,少不能勝眾,一個人的一張口不能夠和一國之人來辯論;賢能之人保持著很清高獨特的言論,但是要去冒犯那些眾口一詞的言論,他以和君主疏遠的關系以及低賤的身份,去悖逆那些和君主親近的權貴之士,這是萬萬不能夠相容的,這是第一個難處。一個人想建立一些殊勝卓越的事業、做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,但是這是世俗之人不能夠理解、也不能接受的。因此如果領導者使那些明智的人去幫他謀劃事情,但是又讓那些平庸之輩來議論他,那么賢人的這些見解和主張一定不能夠被這些平庸之人所理解,這是第二種難處。領導者聽取了賢才的進諫,按照他的諫言來施行,但是事情還沒有做完,讒毀的人就隨著來誹謗他、厭惡他,結果領導者在中途就懷疑賢德之人、對他有了猜疑之心,進獻善言的人反而受到怪罪,這是第三種難處。除此之外,還有兩種不能始終信任賢才的情況:有智慧的人竭心盡力地向國君進言、想為國家造福,但是眾人離間他,結果他就被國君所懷疑。如果他有一個言論不符合君主的意思或者不恰當,那就會被這些人讒毀、誹謗。即使他有十件善事,就因為有一個小小的過惡,最終被罷免了。這是第一種使賢佐不能夠善始善終的原因。有才能的人都被世間的人所嫉妒,只有他遇到了明智的君主才能夠被提拔重用、做一番大事。結果君主有幸得到了賢能的人才,又和眾人去商議,不讓他參與、不讓他知曉,即使是孔子這樣賢德的人,也會離去。這是第二種使賢佐難以善始善終的原因。

你看古人對于賢才不能始終被領導所信任的原因,都分析得很清楚、很透徹,也值得我們現在人所借鑒。

在《說苑》上記載著齊桓公向管仲請教的故事:桓公說,我想把我的酒放在酒杯里放到腐爛,把肉放在砧板上也放到腐爛,這樣的事會不會對我的稱霸有妨礙呢?管仲說:這些事固然不是什么高貴的、值得崇尚的行為,但是并不妨礙你稱霸。什么事才妨礙稱霸呢?他說“不知賢,害霸也;知而不用,害霸也;用而不任,害霸也;任而不信,害霸也;信而復使小人參之,害霸也?!彼f了五種妨害稱霸天下的事情,都是和任用賢德有關系。第一就是不知賢:不知就是不知道天下有賢才之士,不知道天下有哪些人是賢德的人。像《孔子家語》上說,在古代圣明的君主都盡知天下賢德之士的姓名,而且發現他們如果真正是有真才實德的人,一定會委以重任,會不遺漏賢才。不能夠分辨天下的賢德之士,這是妨害稱霸的;知道了這個人是賢德之士,但是你不重用他,這也是妨害稱霸的;你重用了他,但是不給他任命一個適當的官職,沒有給他名正言順的位置,這也是妨害稱霸的;你任用了他,也委以重任了,但是你還不相信他,這是妨害稱霸的;信任了他之后讓他去做事,但是還用小人來干預他,這也是妨害稱霸的。這五種妨害稱霸的事,都和不能夠知人善任、用而不疑有關系。

在劉廙《政論》上有一段話:君主或者領導者,之所以尊敬人臣或屬下,是因為他知道:如果任用了臣子并且對他信任,然后把重要的事都托付他,他能夠把這些事一一處理好,就能夠幫助自己治理國家、獲得太平。如果領導者很多疑,自己親自去做事,結果他的臣子就不再思考怎么樣可以治國,而去思考什么了呢?而是去思慮——怎么樣能夠得到君主的歡心?臣子們一心一意就在謀劃這些事情,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,他們都在“琢磨人”,而不是在“琢磨事”。什么原因呢?就是因為君主對于他任用的臣子有所懷疑,他想事必躬親,不想真正讓臣子放手去做,反而給予了過多的干預。結果臣子們也都比較聰明,他就不想怎么把事情做好,因為做得太好,君主領導還會嫉妒他、擔心他,所以他們就想方設法地去投君主所好,君主喜歡什么他就說什么、君主愛好什么他就做什么,這樣,領導者就對他沒有什么疑慮和防范了。

在《傅子》上也這樣說:“昔人知居上取士之難,故虛心而下聽;知在下相接之易,故因人以致人?!睆那?,人們都知道身居高位比如說君主,他要想了解世間的人,特別困難,那怎么辦呢?他就要去虛心聽取眾人的意見;知在下相接之易,知道下面的人互相交往比較容易、也比較頻繁,所以憑借著下屬,來招致更多的賢人。后來他還舉了兩個例子,比如說舜舉薦皋陶的時候,能夠發現他、把他舉薦出來,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但是得到皋陶了之后,再通過皋陶來招致天下的賢德之士就比較容易了;商湯舉薦了伊尹,想讓他出來做官也很難,但是得到伊尹之后,通過伊尹再來招致天下的賢士也就很容易了。所以后邊他接著說:“故舉一人而聽之者,王道也;舉二人而聽之者,霸道也;舉三人而聽之者,僅存之道也”,你舉薦一個人對他非常地信任,對他言聽計從,這是稱王天下之道。

當然這個賢人確實是像伊尹、管仲、皋陶這樣又有德行、又有才能的人,你舉薦出來這樣的人,對他很信任,這是稱王天下之道;如果你舉薦的兩個人,分別聽從他們兩個人的建議,這是因為你對他們不能夠完全信任,所以還有所懷疑,這只是稱霸天下之道;“舉三人而聽之者,僅存之道也”,舉薦了三個人,來聽他們各自的意見,最后可能就是在三岔路口,不知道何去何從,那是僅僅保持自己不滅亡之道。這句話也是告訴我們:用人不疑,能夠對人委以重任、用而不疑,才是取得最好成就的途徑。那么這個和我們學習要“一門深入”,也有一定的異曲同工之處。像我們學習傳統文化,古代的人都講求師承,只是跟著一個老師學。如果你對這個老師特別地信任、特別地認可,那么你跟他學,就是一條路;如果你對他半信半疑,還想去和別的老師再學習,兩個老師就是十字路口;那三個老師就是三岔路口,你不知道該聽誰的對了。所以這個師承很重要,堅持“一門深入,長時熏修”,這個才是有成就、最終的方法。

《典語》上把君主和臣子之間的關系做了這樣一個比喻:“夫君稱元首,臣云股肱,明大臣與人主一體者也”,古代的君臣關系是什么樣的呢?和現在企業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完全不一樣。古代的人把君主稱為是大腦,把臣子稱為是腿和胳膊,也就是四肢,這就表明大臣和君主是一體的關系,像一個身體一樣,誰也離不開誰,互相配合、互相信任?!皥蛎骺〉?,守位以人,所以強四支而輔體也,其為己用,豈細也哉”。堯帝能明了辨別德才兼備的人,并且讓德才兼備的人擔任官位,他強健了四肢,也就能夠輔助他的身體,對自己的幫助怎么會小呢?

“茍非其選,器不虛假;茍得其人,委之無疑。君之任臣,如身之信手。臣之事君,亦宜如手之擊身。安則共樂,痛則同憂?!比绻粋€人不符合選拔的標準,不是合適的人才,就不要白白地授予他官位;如果這個人是值得信任的德才兼備的人才,那就任用他沒有懷疑。君主任用臣子,就像身體信任自己的手一樣;臣子侍奉他的君主,也就像這個手觸摸他的身體一般;什么樣的呢,“安則共樂,痛則同憂”,他們是同甘苦、共患難,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,這才是一體的關系,誰也離不開誰。所以怎么能夠互相懷疑呢?這就表明了君主和大臣的關系,應該是像頭腦和四肢的關系一樣,應該互相信任,而且沒有任何的疑慮之心。所以《孟子》上也說:“左右皆曰可用,國人皆曰可用,然后察之”。要殺人、要判人罪也是要如此,大家都說他有罪,都說他該殺,你要認真調查是不是事實如此?這句話就是講:不聽讒言,才是明智,才是有遠見。

“子貢問政:‘子曰:足食、足兵,民信之矣。子貢曰: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三者何先?’曰:‘去兵’。曰:‘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?’曰:‘去食。自古皆有死,民無信不立’”。子貢來問政治,孔老夫子回答說,“足食、足兵,民信之矣”,這也是講了三件事,孔子答復糧食要充足、兵力要充足、要取信于民?!氨痹瓉硎侵肝淦鞫?,“兵”不是指人。打仗的士是指兵,我們說士兵士兵,士是指執武器的人,兵是指兵器,后來持有武器的人也叫做兵。這里邊所說的兵還有國防的意思。

首先,國家必須有吃的,食要緊,民以食為天。在《禮記·王制》上就說,“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,無五六年之蓄曰急,無三年之蓄,曰國非其國也?!币馑际钦f國家如果沒有九年的積蓄,就是能夠使百姓吃九年的糧食,這被稱為不足;沒有六年的積蓄,不足夠百姓吃六年的糧食,這個被稱為急;如果沒有足夠供養百姓吃三年的糧食,這個國就不稱其為國家了。在《荀子·富國篇》上也說:“足國之道:節用裕民,而善臧其馀”。也就是說足食是怎么來的呢?就是因為國家能夠節儉用度,有了多的就積蓄起來,這樣儲藏糧食以備兇荒。食足之后還必須預備好武器,那怎么會沒有執兵的士呢?足食之后,百姓才能足,百姓就是士。

在古代社會,老百姓都要去服兵役,老百姓能夠吃足、用足,那自然也就不缺少作戰的士了。“民信之矣”,就是國家有信用,國家必須首先讓百姓生起信心,辦政治才能夠成功。我們今天雖然足食,但吃的很多是毒藥,就像《無量壽經》上所說的“飲苦食毒”,也不能稱為足食。特別是現代,轉基因的技術被應用到食品上,也給人健康造成了嚴重的危害?,F在還可以說是“足兵”,但是對于“信”卻很缺乏。

我們看子賤去治理單父,巫馬期去調查,趁著夜色來到了單父,一個百姓在夜色下捕魚,捕到了很多魚,看了一看,又把它放回到河里去了。巫馬期很奇怪,就上去問:“我看您捕魚,為什么捕了一些魚,又把它們給放回去了呢?”這個百姓就說:“我所捕到的魚,是那些還在生長中的小魚,而我們的長官子賤提醒過我們,不要去捕殺那些還在生長中的小魚”。巫馬期聽了很感慨,回來向孔子稟告??桌戏蜃泳驼f:子賤曾說過:用至誠之心對待身邊的人和事,這種影響自然會波及到遠方,子賤就是把這種管理方式運用到管理之中了。

所以,正是因為子賤愛民如子、視民如傷,所以他贏得了百姓的信任,他每發布一個政令、每制定一個制度,老百姓都愿意支持、愿意擁護,做到了即使在無人監管的時候,也像嚴刑峻法就在身邊一樣,他達到了“不忍欺”的最高管理境界。這是怎么做到的呢?就是因為人民信任他們的父母官。如果百姓不信任政府,很大的程度,是有一些為官者魚肉百姓,沒有把這個官位作為為百姓謀福利的工具,而是把它成為自私自利的資本,所制定的制度政策可能是為了自己個人利益、或者是小集團的利益而著想,老百姓也不愿意去配合。

所以孔老夫子說:“自古皆有死,民無信不立”。那怎么樣改變這種狀況呢?辦政治,就必須得用讀書人,用讀什么書的人呢?是讀圣賢書的人,他們能夠身體力行圣賢教誨,而且能夠大力弘揚、宣導傳統文化、傳統美德,整個社會興起仁義、道義、恩義的處事方式,這樣才能夠避免政府失信于人的現象。

“子貢曰:‘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三者何先?’”子貢說,若到不得已處,可去一條,三者要先去除哪一條呢?孔子說:“去兵”。三條都不能去,但是必不得已的時候就去兵。沒有武器還行,揭竿而起,拿著石頭木棍也能拼命。就像抗日戰爭的時候,雖然我們的武器不如日本人先進,但是小米加步槍也能夠取得勝利。這就是因為,當時的共產黨人能夠團結勞苦大眾,讓他們能相信自己是真正的道義之師,得人心者得天下。“子貢曰:‘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二者何先’?曰‘去食。自古皆有死,民無信不立’”。子貢又說其余兩條,遇到有辦不到時,兩條中再去哪一條呢?孔老夫子說“去食”。為什么去食呢?很多人說去食不是餓死了嗎?這個問題很難回答。孔子不必等子貢去問,自己先為他說了。因為自古皆有死,不足為患,有食物吃也得死,打仗時有食物吃也得死,太平的時候父不父、子不子,人倫關系紊亂了,雖然有糧食不得而食之,有錢有勢也得死。但是民信不能去,百姓對國家的信仰不能去,去了就亡國。只要人民信賴政府,雖無足食,仍可與國家共患難;如果去了民信,縱使無外患也有內亂,則國家不能安立,所以說“民無信不立”。就像一個家,即使家中有錢,有足夠的糧食吃,如果家(中)的兄弟姐妹都不合,也會敗家,這是一個道理。

“哀公問于有若曰:‘年饑,用不足,如之何?’對曰:‘盍徹乎?’曰:‘二,吾猶不足,如之何其徹也?’對曰:‘百姓足,君孰與不足。百姓不足,君孰與足?!卑Ч珕栍谟腥粼唬骸澳牮?,用不足,如之何?有若對曰:‘盍徹乎?年饑,用不足,如之何?’”年饑,就是谷物收成不好,魯哀公因為年成不好、費用不足,問有若應該怎么辦?他是魯國的國君,又有封地,為什么還這么說呢?因為當時魯君的封地都被三家給取走了?!坝腥魧υ唬骸翉睾酢?,依據鄭康成的解釋,“徹”是周朝的稅法,規定農民繳十分之一的稅,這也是天下的通法。皇侃的注疏引《孟子·滕文公篇》說夏朝用貢法、殷朝用助法、周朝用徹法,其實都是十分之一的稅法。但是“法久則弊”,在井田之中,好的土地大家都要,不好的才留給國家,所以除井田外,另外再加一分的稅,就是“二”。魯國自宣公十五年改變了稅制征稅十分之二,所以孔子作《春秋》把這一段就記了下來,認為這不合理。這種稅制直到哀公的時候也沒有改變。有若怎么回答的呢?他說為什么不實行徹法呢?有若建議魯哀公恢復徹法,所以哀公說:“二,吾猶不足,如之何其徹也?”,意思是說征十分之二的稅,猶感覺到費用不足,怎么能夠恢復十分之一的稅制呢?又去一半,就更不足了。有若對曰:“百姓足,君孰與不足,百姓不足,君孰與足”。姚鼐《惜抱軒經》說“與,猶謂也,古人語多如此”?!熬肱c不足”就是君孰謂不足的意思。改變了稅法,稅收反而會減少,有若何嘗不知呢?

但是魯國的稅收大部分是由季氏等三家大夫中飽私囊,魯君也就是當時的哀公,因為政權被三家所把持,有一肚子的牢騷,所以求享受,活一天就享受一天,這是糊涂。他不懂道,沒有辦法給他講——其實人的福都是有一定的,福享完了、享盡了,就會受苦。壽和祿也都是一定的,但是魯哀公他不懂得這個道理,也沒有辦法給他講得太明白。當時的這種積弊不除,縱然向農民征收更多的稅,魯哀公的收入增加不多,還是不夠用,徒使民眾更加貧困而已。與其說兩無實益,不如減稅。所以有若說“百姓足,君孰與不足,百姓不足,君孰與足”,皇侃的注疏引江熙說:“為家者,與一家俱足,乃可謂足,豈可足一己而謂之足也”。

就是說能夠統領一家的人,要和一家的人都富足,才可稱得上是足;如果只是滿足一己的私利,怎么可能稱得上是足呢?像中國古人有這種家族的觀念,他去奮斗、去努力、去工作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這個家庭,老的時候有家庭來養老,所以他感覺到很安心,老的時候也后顧無憂。那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為家庭貢獻,富裕的就可以去救濟貧困的,貧窮的人不用擔心自己的收入不夠、孩子上不了學、吃穿都不夠用,所以人人都身心安穩,這是家族式的方式。

現代,這種血緣家族沒有了,現在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公司、單位、集體之中,只要我們把這種道義推而廣之,來經營我們的公司、單位、和集體,實際上我們就把這一個集體、企業、單位變成了一個和睦的大家族,人人都是為了這個企業、單位而奮斗,企業單位負責養老育幼,這樣傳統的文化精神仍然可以承傳。所以古代的家族之所以能夠承傳,是因為它是一個道義的結合。如果沒有了教育,兄弟之間也會起紛爭。所以關鍵并不是在于血緣,而是在于教育。人們接受教育,都以道義相處,這個事情才能夠辦得好。

這就是今天我們要講的內容,如果有不足之處,歡迎大家批評指正。謝謝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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